第1104章 必然有勾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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譚東邦臉色遽變，雙手緊握成拳，如果不是一個臺上，一個臺下，看他的樣子，真的是要一拳揮過去了……
能讓一個一向自詡“溫文爾雅”的人揮拳相向，可見顧念之將譚東邦氣得多麽狠。
坐在臺下的蔡頌吟和譚貴人兩人都看傻了。
“媽咪，爹地怎麽回事啊……不能讓龍議長說完嗎？”譚貴人茫然無措，但又覺得她爹地的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。
怎麽能說人家作弊就作弊呢？
總得拿出點理由吧？
蔡頌吟卻是心理有鬼，她是知道第一次的貓膩的，但總覺得差得不多，畢竟她在媒體造勢方面還是頗有心得體會的。
這麽多年媒體的“女魔頭”這名聲可不是白來的。
“是啊，真是丟死人了。”蔡頌吟撇了撇嘴，真心開始打算等這場鬧劇結束，確定譚東邦再不能東山再起了，她就跟他離婚！
青梅竹馬，多年的感情，早在看見譚東邦跟顧嫣然鬼混的視頻就已經消磨殆盡了。
蔡頌吟看著譚東邦站在主席臺下的背影，心裏十分不耐，不明白譚東邦為什麽還不放棄……
譚東邦卻瞪著主席臺上站在龍議長旁邊的顧念之，對剛才的口誤懊悔不已。
但好在話沒說出口，顧念之雖然因勢利導，但譚東邦還是矢口否認，並且抓住了顧念之言辭中的漏洞。
“呵呵，顧小姐，你也是律師吧？難道你在上學的時候沒有學過，別人沒有說過的話，是不能栽贓陷害的嗎？”
譚東邦就是耍無賴了，反正他沒有說過最後一句話，都是顧念之說的，“你懂不懂什麽叫欲加之罪，何患無辭？”
這是在說顧念之為了陷害他，故意編造理由了。
顧念之本來是想把譚東邦懟回去，讓他安靜如雞地待著，不要再跟龍議長公開掐架了，也給國家在世界人民面前留點臉面。
大概譚東邦是占著現在是直播，篤定議會和龍議長都要面子，做不出在世界人民面前對他用暴力堵嘴的事，因此越發有恃無恐。
顧念之想到這裏就一肚子氣，她已經留了口德了，沒想到譚東邦還是不肯罷休，連她的刺也要挑了。
既然如此，那就別怪她趕狗入窮巷了。
顧念之扶了扶耳邊戴著的藍牙耳麥。
他們議會工作人員在有重大活動的時候都會戴著藍牙耳麥，方便聯絡。
她放下手，眼神輕閃，說：“我什麽時候栽贓陷害？我剛才的話，你都忘記了，我說的是’那一定是我們暗箱操作的結果，對不對？所以在譚先生看來，只有您當選，才是公開的，公正的，公平的選舉。否則就都是暗箱操作，是不是？‘”
“每一句話都是疑問句，你可以回答，是，或者不是。——我怎麽就栽贓陷害了？”
“譚先生，您也是學法律出身，還做了多年的司法部長，就您這法律素質，是怎麽坐上司法部長這個位置的？”
顧念之的語氣輕嘲暗諷，臉上的神情卻無比甜美自然，讓人光看她的臉都無法心生惡意，只覺得譚東邦對著這麽一個比他女兒年紀都小的小姑娘頤指氣使，實在是太過份了。
譚東邦抽了抽嘴角，這才想起顧念之也是上過法庭的人，不管是為宋錦寧的事上法庭告白瑾宜，還是為了德國女留學生的官司遠赴德國法庭，還是跟顧嫣然爭家產，她都從無敗績。
對這樣的人，真是不能因為她年輕就輕視她……
譚東邦收斂心神，對顧念之真正重視起來。
他整整自己的領結，臉色自然多了，立即把顧念之扯開的話題拉了回來。
他沈聲說：“既然顧小姐把話說清楚了，那我也把話說清楚，我剛才的意思是，龍議長說上一次的選票有問題，有作弊行為，那麽，請拿出證據，沒有證據，就不要說上一次是舞弊！”
譚東邦必須要把上一次說“作弊”的事掰扯清楚，因為他已經有些隱隱地不安。
雖然他打聽到的消息，還有那位“高人”告訴他的結果，這第二次臨時大選應該都是他獲勝。
但龍議長為什麽會把上一次“作弊”的事拎出來說？
這一點實在太令人費解。
譚東邦不想坐以待斃，因此他選擇站起來當面撕。
可惜龍議長不接他的話茬，現在跟他爭的是一個議會小工作人員，就算撕贏了，他也沒多大臉面。
譚東邦陰沈沈地看著主席臺上的顧念之，已經暗暗下定決心，等這一次風波過後，他重回首相位置，第一個要嚴重打壓的就是顧念之！
除去她，不僅能給自己女兒騰出位置，也能讓那些人看看，跟他做對是什麽下場！
顧念之是匆忙上臺的，她可以從語言上將譚東邦的氣焰壓制住，但是就“選舉作弊”而言，她還真不知道情況到底是怎麽樣的。
她只知道洪康全往中央控制室系統裏塞了四行極先進，極難發現的智能程序語言，這四行智能程序語言在系統程序裏做了點手腳，隱瞞了一些重要信息。
但她也不是一無所知。
如果說上一次大選作弊的情況，是這一次他們揪出這四行智能程序語言之後才發現的，那她可不可以推論，作弊的證據，就在中央控制系統的監控軟件裏？
顧念之沈吟起來。
……
陰世雄坐在議會大廈的臨時監控室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監視器上顧念之淡定沈著的高挑背影，忍不住想幫她一把。
他先跟霍紹恒聯系，“霍少，要不要提示念之一下？有些情況她不清楚。”
霍紹恒坐在臺下，緩緩點了點，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陰世雄得到授權，立刻接通了顧念之的藍牙耳麥，對她說：“念之，證據在中央控制系統裏。”
顧念之正想著要如何回答譚東邦這個無比尖銳的問題，耳朵裏藍牙耳麥突然接通了，是陰世雄的聲音在跟她說話。
這句話雖然短，但正好證實了顧念之的猜想。
聽了陰世雄的話，顧念之倏然擡眸，雙眸閃亮如星，看著譚東邦，豐潤飽滿的菱角唇勾起了愉悅的弧度，顯得更加誘人。
她微笑著看著譚東邦，再一次詢問：“譚先生，您是一定要證據嗎？現在？馬上？”
“對，我要看證據。現在！馬上！”譚東邦斬釘截鐵說道，一副要給自己“洗冤”的悲憤樣子。
顧念之看了看龍議長，低聲問：“……龍議長，您看呢？”
龍議長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，“既然他要看證據，你就給他看證據。”說完把他面前講臺上的多媒體操作系統打開，示意顧念之出手。
顧念之得到龍議長的授權，心下大定。
她在鍵盤上敲了幾下，進入議會的電腦系統，跟陰世雄的監控系統相連，然後在身後的墻壁上款款放下一個雪白的巨大屏幕。
整個大會議廳看上去就跟電影院的放映廳一樣。
顧念之找到陰世雄給她發來的證據程序，在大屏幕上打了出來。
“諸位，這就是我們找到的上一次大選作弊的證據。各位請看，經過系統檢索，上一次系統投票的全部情況在這裏。大家可以看各省投票的原始數據，再看看當初計票的數據。很明顯，有兩個省的數據出了問題。就是有一部分數據丟失了。一般這種情況下，系統監控程序會預警，讓大家重新計票。”
“但是上一次的監控系統被人為植入了智能語言程序，導致預警機制也被覆蓋。從而結果出現差錯。”
“這一次，我們祛除了監控系統裏面的智能語言程序，才發現這一次選舉計票，也有同樣的錯誤發生。但因為人為植入的智能語言程序被清除，所以系統順利預警，得到監控人員註意，也才引起了監控人員對上一次計票結果的合理懷疑。”
顧念之手裏拿著激光筆，對著大屏幕上的數據侃侃而談，“經過重新計票，我們發現上一次選舉得勝的人應該是白建成先生，並不是占了系統便宜的譚東邦先生。”
話音一落，大家都哄笑起來。
大會議廳裏的凝重氣氛漸漸輕松了。
但是她的話，認同的人並不多。
譚東邦第一個不屑地抱起胳膊，“呵呵，就這？這就是你們的證據？還敢說不是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‘？！——你這明明是系統故障！怎麽就算到我頭上了？！再說了，你憑什麽說第一次是被那什麽語言覆蓋了預警機制？！還不是你說了算，欺負我們不懂啊！”
“那譚先生的意思是，這只是系統故障，跟你無關？”顧念之淡然反駁，“可為什麽兩次系統故障都隱瞞白先生的選票，只計你的選票？這麽智能的系統故障，你說沒問題？當我們沒常識，還是沒智商？”
“那我怎麽知道？所以才叫系統故障啊。”譚東邦笑嘻嘻地看著顧念之，眼神好像貓捉老鼠一樣。
顧念之眸光沈沈看著譚東邦，心裏對他也不是不佩服的。
譚東邦一句“系統故障”，輕描淡寫地將他們辛辛苦苦找到的證據抹殺。
因為這種東西，大家確實看不懂。
看不懂，就會懷疑，就會被譚東邦的話牽著鼻子走。
顧念之有些著急，精致小巧的鼻尖滲出了細密的汗珠。
而這種作弊，確實是系統故障，就連顧念之都無法否認這一點。
不得不說，對方給他們設下一個很大的圈套。
稍一不慎，他們就會落入對方的陷阱……
這也是譚東邦敢站出來直接撕龍議長要證據的原因吧？
他好像篤定龍議長肯定沒法拿出能令大家信服的證據，所以才做出一幅“被陷害”、“被暗箱操作”的可憐嘴臉。
但是譚東邦為什麽會這麽篤定？！
顧念之腦海裏急劇思考著，明明那四行智能程序語言是洪康全塞進去的，怎麽譚東邦好像也知道了？！
難道洪康全跟譚東邦也有勾結？！
想到這裏，顧念之突然福至心靈。
必然有勾結啊！
洪康全跟蔡頌吟有直接聯系，譚東邦是蔡頌吟的丈夫，這條線就串上了。
有了！
證據啊，現成的人證！
她不用跟這些人扯什麽高科技智能編程語言，他們手裏明明有一個大好的證據，不僅可以證明譚東邦上一次選舉作弊，還能將他一巴掌拍死！
顧念之臉上倏然帶出笑意，整個人都輕松下來。
她笑盈盈地偏頭看著譚東邦，“譚先生，這是系統故障，但這個系統故障，不是系統造成的，而是人為造成的。——我們有切實的證據表明，這一次的系統故障，是被通緝的特勤部部長洪康全做的手腳。”
洪康全的名字一出，不管是大會議廳裏面還是電視機前的萬千觀眾都是一片嘩然。
剛才顧念之展示的“高科技證據”他們確實看不懂，還有一點點偏向譚東邦，因為人都有惻隱之心，都會有偏向弱者的立場。
但是洪康全可不一樣了。
霍紹恒他們為了抓捕洪康全和那個日本間諜，那是在全國範圍內發出通緝令的！
幾乎所有電視機前的華夏人都知道，洪康全是跟日本間諜一起逃走的。
“所以譚先生，這個通敵賣國的洪康全為什麽會為你在系統裏面做手腳？是不是你為了當選首相，跟日本間諜勾結，指使洪康全做手腳？！”
顧念之一不做二不休，直接把譚東邦跟洪康全捆綁，一頂“賣國”的帽子壓下來，還選個俅首相！
譚東邦一聽“洪康全”的名字，立刻傻眼了，難道洪康全沒有成功逃走？！
再一想到霍紹恒剛才好端端地進來了，他的背後陡然升起一股寒氣，兩股戰戰，整個人搖搖欲墜，臉色白得可怕。
他還想狡辯，可是張了張嘴，卻發不出聲音，一股如臨大敵的恐懼讓他無法再能言善辯。
霍紹恒見狀，立刻指使特別行動司的一個工作人員走進來，亮出自己的證件，對龍議長說：“龍議長，鑒於譚東邦跟洪康全一案有密切關聯，嚴重危害國家安全，我們必須將他帶走調查，請予批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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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讓一個一向自詡“溫文爾雅”的人揮拳相向，可見顧念之將譚東邦氣得多麽狠。
坐在臺下的蔡頌吟和譚貴人兩人都看傻了。
“媽咪，爹地怎麽回事啊……不能讓龍議長說完嗎？”譚貴人茫然無措，但又覺得她爹地的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。
怎麽能說人家作弊就作弊呢？
總得拿出點理由吧？
蔡頌吟卻是心理有鬼，她是知道第一次的貓膩的，但總覺得差得不多，畢竟她在媒體造勢方面還是頗有心得體會的。
這麽多年媒體的“女魔頭”這名聲可不是白來的。
“是啊，真是丟死人了。”蔡頌吟撇了撇嘴，真心開始打算等這場鬧劇結束，確定譚東邦再不能東山再起了，她就跟他離婚！
青梅竹馬，多年的感情，早在看見譚東邦跟顧嫣然鬼混的視頻就已經消磨殆盡了。
蔡頌吟看著譚東邦站在主席臺下的背影，心裏十分不耐，不明白譚東邦為什麽還不放棄……
譚東邦卻瞪著主席臺上站在龍議長旁邊的顧念之，對剛才的口誤懊悔不已。
但好在話沒說出口，顧念之雖然因勢利導，但譚東邦還是矢口否認，並且抓住了顧念之言辭中的漏洞。
“呵呵，顧小姐，你也是律師吧？難道你在上學的時候沒有學過，別人沒有說過的話，是不能栽贓陷害的嗎？”
譚東邦就是耍無賴了，反正他沒有說過最後一句話，都是顧念之說的，“你懂不懂什麽叫欲加之罪，何患無辭？”
這是在說顧念之為了陷害他，故意編造理由了。
顧念之本來是想把譚東邦懟回去，讓他安靜如雞地待著，不要再跟龍議長公開掐架了，也給國家在世界人民面前留點臉面。
大概譚東邦是占著現在是直播，篤定議會和龍議長都要面子，做不出在世界人民面前對他用暴力堵嘴的事，因此越發有恃無恐。
顧念之想到這裏就一肚子氣，她已經留了口德了，沒想到譚東邦還是不肯罷休，連她的刺也要挑了。
既然如此，那就別怪她趕狗入窮巷了。
顧念之扶了扶耳邊戴著的藍牙耳麥。
他們議會工作人員在有重大活動的時候都會戴著藍牙耳麥，方便聯絡。
她放下手，眼神輕閃，說：“我什麽時候栽贓陷害？我剛才的話，你都忘記了，我說的是’那一定是我們暗箱操作的結果，對不對？所以在譚先生看來，只有您當選，才是公開的，公正的，公平的選舉。否則就都是暗箱操作，是不是？‘”
“每一句話都是疑問句，你可以回答，是，或者不是。——我怎麽就栽贓陷害了？”
“譚先生，您也是學法律出身，還做了多年的司法部長，就您這法律素質，是怎麽坐上司法部長這個位置的？”
顧念之的語氣輕嘲暗諷，臉上的神情卻無比甜美自然，讓人光看她的臉都無法心生惡意，只覺得譚東邦對著這麽一個比他女兒年紀都小的小姑娘頤指氣使，實在是太過份了。
譚東邦抽了抽嘴角，這才想起顧念之也是上過法庭的人，不管是為宋錦寧的事上法庭告白瑾宜，還是為了德國女留學生的官司遠赴德國法庭，還是跟顧嫣然爭家產，她都從無敗績。
對這樣的人，真是不能因為她年輕就輕視她……
譚東邦收斂心神，對顧念之真正重視起來。
他整整自己的領結，臉色自然多了，立即把顧念之扯開的話題拉了回來。
他沈聲說：“既然顧小姐把話說清楚了，那我也把話說清楚，我剛才的意思是，龍議長說上一次的選票有問題，有作弊行為，那麽，請拿出證據，沒有證據，就不要說上一次是舞弊！”
譚東邦必須要把上一次說“作弊”的事掰扯清楚，因為他已經有些隱隱地不安。
雖然他打聽到的消息，還有那位“高人”告訴他的結果，這第二次臨時大選應該都是他獲勝。
但龍議長為什麽會把上一次“作弊”的事拎出來說？
這一點實在太令人費解。
譚東邦不想坐以待斃，因此他選擇站起來當面撕。
可惜龍議長不接他的話茬，現在跟他爭的是一個議會小工作人員，就算撕贏了，他也沒多大臉面。
譚東邦陰沈沈地看著主席臺上的顧念之，已經暗暗下定決心，等這一次風波過後，他重回首相位置，第一個要嚴重打壓的就是顧念之！
除去她，不僅能給自己女兒騰出位置，也能讓那些人看看，跟他做對是什麽下場！
顧念之是匆忙上臺的，她可以從語言上將譚東邦的氣焰壓制住，但是就“選舉作弊”而言，她還真不知道情況到底是怎麽樣的。
她只知道洪康全往中央控制室系統裏塞了四行極先進，極難發現的智能程序語言，這四行智能程序語言在系統程序裏做了點手腳，隱瞞了一些重要信息。
但她也不是一無所知。
如果說上一次大選作弊的情況，是這一次他們揪出這四行智能程序語言之後才發現的，那她可不可以推論，作弊的證據，就在中央控制系統的監控軟件裏？
顧念之沈吟起來。
……
陰世雄坐在議會大廈的臨時監控室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監視器上顧念之淡定沈著的高挑背影，忍不住想幫她一把。
他先跟霍紹恒聯系，“霍少，要不要提示念之一下？有些情況她不清楚。”
霍紹恒坐在臺下，緩緩點了點，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陰世雄得到授權，立刻接通了顧念之的藍牙耳麥，對她說：“念之，證據在中央控制系統裏。”
顧念之正想著要如何回答譚東邦這個無比尖銳的問題，耳朵裏藍牙耳麥突然接通了，是陰世雄的聲音在跟她說話。
這句話雖然短，但正好證實了顧念之的猜想。
聽了陰世雄的話，顧念之倏然擡眸，雙眸閃亮如星，看著譚東邦，豐潤飽滿的菱角唇勾起了愉悅的弧度，顯得更加誘人。
她微笑著看著譚東邦，再一次詢問：“譚先生，您是一定要證據嗎？現在？馬上？”
“對，我要看證據。現在！馬上！”譚東邦斬釘截鐵說道，一副要給自己“洗冤”的悲憤樣子。
顧念之看了看龍議長，低聲問：“……龍議長，您看呢？”
龍議長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，“既然他要看證據，你就給他看證據。”說完把他面前講臺上的多媒體操作系統打開，示意顧念之出手。
顧念之得到龍議長的授權，心下大定。
她在鍵盤上敲了幾下，進入議會的電腦系統，跟陰世雄的監控系統相連，然後在身後的墻壁上款款放下一個雪白的巨大屏幕。
整個大會議廳看上去就跟電影院的放映廳一樣。
顧念之找到陰世雄給她發來的證據程序，在大屏幕上打了出來。
“諸位，這就是我們找到的上一次大選作弊的證據。各位請看，經過系統檢索，上一次系統投票的全部情況在這裏。大家可以看各省投票的原始數據，再看看當初計票的數據。很明顯，有兩個省的數據出了問題。就是有一部分數據丟失了。一般這種情況下，系統監控程序會預警，讓大家重新計票。”
“但是上一次的監控系統被人為植入了智能語言程序，導致預警機制也被覆蓋。從而結果出現差錯。”
“這一次，我們祛除了監控系統裏面的智能語言程序，才發現這一次選舉計票，也有同樣的錯誤發生。但因為人為植入的智能語言程序被清除，所以系統順利預警，得到監控人員註意，也才引起了監控人員對上一次計票結果的合理懷疑。”
顧念之手裏拿著激光筆，對著大屏幕上的數據侃侃而談，“經過重新計票，我們發現上一次選舉得勝的人應該是白建成先生，並不是占了系統便宜的譚東邦先生。”
話音一落，大家都哄笑起來。
大會議廳裏的凝重氣氛漸漸輕松了。
但是她的話，認同的人並不多。
譚東邦第一個不屑地抱起胳膊，“呵呵，就這？這就是你們的證據？還敢說不是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‘？！——你這明明是系統故障！怎麽就算到我頭上了？！再說了，你憑什麽說第一次是被那什麽語言覆蓋了預警機制？！還不是你說了算，欺負我們不懂啊！”
“那譚先生的意思是，這只是系統故障，跟你無關？”顧念之淡然反駁，“可為什麽兩次系統故障都隱瞞白先生的選票，只計你的選票？這麽智能的系統故障，你說沒問題？當我們沒常識，還是沒智商？”
“那我怎麽知道？所以才叫系統故障啊。”譚東邦笑嘻嘻地看著顧念之，眼神好像貓捉老鼠一樣。
顧念之眸光沈沈看著譚東邦，心裏對他也不是不佩服的。
譚東邦一句“系統故障”，輕描淡寫地將他們辛辛苦苦找到的證據抹殺。
因為這種東西，大家確實看不懂。
看不懂，就會懷疑，就會被譚東邦的話牽著鼻子走。
顧念之有些著急，精致小巧的鼻尖滲出了細密的汗珠。
而這種作弊，確實是系統故障，就連顧念之都無法否認這一點。
不得不說，對方給他們設下一個很大的圈套。
稍一不慎，他們就會落入對方的陷阱……
這也是譚東邦敢站出來直接撕龍議長要證據的原因吧？
他好像篤定龍議長肯定沒法拿出能令大家信服的證據，所以才做出一幅“被陷害”、“被暗箱操作”的可憐嘴臉。
但是譚東邦為什麽會這麽篤定？！
顧念之腦海裏急劇思考著，明明那四行智能程序語言是洪康全塞進去的，怎麽譚東邦好像也知道了？！
難道洪康全跟譚東邦也有勾結？！
想到這裏，顧念之突然福至心靈。
必然有勾結啊！
洪康全跟蔡頌吟有直接聯系，譚東邦是蔡頌吟的丈夫，這條線就串上了。
有了！
證據啊，現成的人證！
她不用跟這些人扯什麽高科技智能編程語言，他們手裏明明有一個大好的證據，不僅可以證明譚東邦上一次選舉作弊，還能將他一巴掌拍死！
顧念之臉上倏然帶出笑意，整個人都輕松下來。
她笑盈盈地偏頭看著譚東邦，“譚先生，這是系統故障，但這個系統故障，不是系統造成的，而是人為造成的。——我們有切實的證據表明，這一次的系統故障，是被通緝的特勤部部長洪康全做的手腳。”
洪康全的名字一出，不管是大會議廳裏面還是電視機前的萬千觀眾都是一片嘩然。
剛才顧念之展示的“高科技證據”他們確實看不懂，還有一點點偏向譚東邦，因為人都有惻隱之心，都會有偏向弱者的立場。
但是洪康全可不一樣了。
霍紹恒他們為了抓捕洪康全和那個日本間諜，那是在全國範圍內發出通緝令的！
幾乎所有電視機前的華夏人都知道，洪康全是跟日本間諜一起逃走的。
“所以譚先生，這個通敵賣國的洪康全為什麽會為你在系統裏面做手腳？是不是你為了當選首相，跟日本間諜勾結，指使洪康全做手腳？！”
顧念之一不做二不休，直接把譚東邦跟洪康全捆綁，一頂“賣國”的帽子壓下來，還選個俅首相！
譚東邦一聽“洪康全”的名字，立刻傻眼了，難道洪康全沒有成功逃走？！
再一想到霍紹恒剛才好端端地進來了，他的背後陡然升起一股寒氣，兩股戰戰，整個人搖搖欲墜，臉色白得可怕。
他還想狡辯，可是張了張嘴，卻發不出聲音，一股如臨大敵的恐懼讓他無法再能言善辯。
霍紹恒見狀，立刻指使特別行動司的一個工作人員走進來，亮出自己的證件，對龍議長說：“龍議長，鑒於譚東邦跟洪康全一案有密切關聯，嚴重危害國家安全，我們必須將他帶走調查，請予批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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